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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來串門了。 (2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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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還在世間,但是我的畫作值多少銀子嗎?千金難求。有可能我的畫並不咋地,但是因為我的畫作極少流通於世,等我死後,這畫作就有了收藏了價值。

你還年輕,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記住,在還能進步的時候,千萬不要將你的畫作流出去。我就是一個實在的人,作畫與科舉一樣,都是為了賺錢。如果不能賺錢,做啥辛辛苦苦地作畫!要知道,一手好丹青,可不是幾年就能一蹴而成的,我整整畫了幾十年!”

沈長致聽著肖老頭兒的話,心裏觸動極大,他從來沒有想過,肖老頭兒的話,千金難求。“你的畫,我早就讓寧南星給你買回來了。你也別覺得過意不去,寧家不缺這幾個銀子,與其在乎這些俗物,倒不如好好地想想,如何提高自己的畫技。往後在你出息了之後,才能給團團幫襯。”

“若是缺銀子了,我也有一些家底。雖然比不得寧穆兩家,倒是左右也夠你畫個幾十年的。”

信息量太大,沈長致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過來。

肖老頭兒突然一拍大腿,“團團的運氣這番好,不如,讓團團也幫我打理打理,說不定,過幾年,就能翻好幾番了?”

沈長致:咱還在想著該如何地省吃儉用等著年底能吃個大雞腿,怎麽地只是換了一個地方,這人一個個地就開始不裝窮,開始炫富了?

這會兒,沈團團吃了沈長致去領來的飯菜,打聽了一番才知道,原來書院裏的才都是用水煮的啊,就是肉也是水煮肉,水煮菜,這要是日日這樣吃下去,還有啥胃口。就是念書也沒有勁兒吧?

說不定,可以在書院的外頭食堂?

寧爺爺不是說了嗎,書院裏頭,非富即貴。

沈團團閉上眼睛之前,還想著,改天一定要好好看看,這書院裏的人都是怎麽樣的非富即貴的。

等到沈長致的屋子裏也暗了下來,沈長致躺在床上,睜著眼睛睡不著,寧南星暗中做了不少的小動作,明著暗著地幫著沈家。雖然是看在沈團團的份上,但是沈長致總覺得有些老大不爽。沈長致突然發現,自己差點兒被肖老頭兒給忽悠了去了,就算是寧家再有錢,那也是寧家的。

他們家也只是將團團嫁到了寧家,那也不是意味著,一大家子的人都嫁給了寧家。

沈家還是沈家,沈家還是要自己賺錢過日子,還是要省吃儉用以期待年底有個大雞腿可以吃!

還有就是,沈長致沒有那麽大的志向,從來沒有想過要跟肖老一樣,一幅畫千金難求,他當初學畫的目的,也只是想讓家裏人的日子好過一些,這是初心。

勿忘初心。

沈長致翻了一個身,明日就給自己刻一個印章,取個“初心人”的名號開始賣畫。

等過段日子,再換一個。

嗯,這樣子挺好的。

等著第二日一早,肖老頭兒就收到了只山長親自送過來的七十兩銀子。“肖老,因為你知道的,書院裏有規定,根據書院裏安排的上課的時間來算束脩的。書院的規定,我也不好違反了,只能在補貼上多多地補償肖老了。還望肖老不要介意。”

沈團團沏了一壺茶,正好聽到了山長說的話,不知為何,突然想到了寧老頭兒說的話,越看山長越覺得寧老頭兒說的話很有道理。當真是有些虛偽的人吶,不過就是虛偽地很有本事罷了。

簡直魔性!

肖老送走了山長,就將七十兩銀子給了沈團團,“喏,團團你收著,留著家用。”

沈團團歡喜地接了,“看來,我最近的財運不錯呢。”

210 遭賊

這一日,沈家才做了早飯,寧老頭兒就過來蹭飯了,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寧南星。

自打那日寧南星跟沈長致坦白後,寧南星就一改之前高冷的畫風,就變成了一個沒臉沒皮的小無賴,得了空就往沈家鉆,不管沈長致怎麽冷語相待,就是不走。若是逼得急了,寧南星索性就送出了另外一只眼睛。沈長致就算是惱怒,也不能再動手,要不然心疼的還是他家團團。

這倆日,寧南星仗著眼睛受傷了,期期艾艾地都到沈家來蹭飯。

偏偏沈團團因為啥事兒都做不了,卯著勁兒地給寧南星做好吃的,補補身子。這折騰來折騰去,還不是累了自家團團。所以,想明白了後的沈長致也不願意搭理寧南星,每日見著寧南星不是嗤之以鼻,就是橫眉冷對。

所以,這會兒,寧老頭兒過來了,沈長致也不說話。因為沈團團早早地起來,將倆家人的早飯都給做好了。

倆家人圍著桌子,正在吃著早飯,就看到有學生急急地趕過來,“不好啦,出事了。”

肖老頭兒看了一眼寧老頭兒,最近,他看這個老頭子渾身不舒坦,明明自家有吃的,還非得那麽厚臉皮地跟過來吃飯,怎麽趕都趕不走。要不是生怕惹惱了寧老頭兒,這老家夥會在他的藥裏下藥,肖老頭兒早就一腳將人給踹出去了。

這人還沒有嫁過去呢,就以為是自家人了,真是好大的臉!

“我們家剛剛搬來,不可能有事兒!估計是找你們的。”山長這倒是體貼,來了幾日了,也沒有安排肖老頭兒的課,只說讓肖老頭兒好好休息幾日。上課的事情,不著急。

“我去看看。”寧南星放下筷子,抓了一個饅頭就出門了。心裏想著, 以後一定要早點兒起來,這大熱天的還要蒸饅頭,他家小娘子一定熱壞了。難怪,他瞧著早上團團的胃口都不怎麽樣。

寧南星站在院門口,籬笆墻外的學生看到寧南星出現在這兒,也是楞了一下,對於這個年輕的寧大夫,他也是有所聽聞的。“小寧大夫,不好了,書院裏出事兒了。”

寧南星咬了一口饅頭,“不著急,慢慢說。”雖然語氣倒是挺好,但是卻是沒有半點兒讓人進來的意思。

“嗯,我剛剛去了你家院子報信去了,哪成想,喊了半天沒人,哪成想,小寧大夫,你會在這兒。”於隱書院的學生看來是跑得有些急了,這會兒大口了換了一口氣,這才開口,“書院裏遭了賊了,好幾個先生家裏頭都少了東西了。山長特意讓我一家家地通知,看看有沒有少了啥東西。”

“遭賊了?你們書院經常遭賊嗎?”寧南星想也不想地亂甩鍋。

學生一楞,紅著臉搖頭,“書院是讀書聖地,鮮少有遭賊的。這會兒,也只是先生的院子裏遭了賊了,學生住宿的地方都是好好的。”

“哦,原來如此,那就多謝你來報信了。回頭我會去仔細檢查一番的。”寧南星目送著那人走了後,才重新回了飯堂,手裏的饅頭也已經吃完了。

寧南星一回來,沈家人都當做看不到一樣,沈團團沖著寧南星一笑,寧南星就飄啊飄啊,飄到了沈團團的身側, 不用人詢問,寧南星就跟沈團團聊了起來,“團團,你一會兒回房瞧一瞧,可是有少了什麽東西,書院裏遭了賊了。”

“遭賊?”沈團團鮮少聽到有遭了賊的。以前在桃花莊裏住著,可沒有人會偷東西。畢竟每家人都是這麽一點兒家底,又是一大家子地住在一起,就是想偷東西也難的。“原來書院,這麽不安全吶!”

“嗯呢,書院裏住的人多了,誰都不曉得這些人有什麽心思,見財起意,很正常。”寧南星順勢就在沈團團的身邊落座。壓根就不管沈長致的眼刀子射過來,徑自與沈團團說著話。

等著倆家人都確認了沒丟什麽東西後,就結伴往山長家的院子走去,果然,先生和他們的家眷們都在山長家,甚至還有哭聲。

山長看著結伴過來的倆家人,強撐著笑顏打招呼,“寧老,肖老,你們兩家可是有少了什麽東西了?”

寧老頭兒搖搖頭,“沒少什麽東西,我們倆家人窮,也就是我一些家具這些搬不動的東西,哪個小偷會不長眼地來我們倆家來偷東西。”他們過來,也只是順道地跟山長說一個結果的,最主要的是,來湊熱鬧的。

山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,幸虧這倆家沒有被偷,要不然這事兒就鬧大了。心裏也不禁同意寧老頭兒說的話,要不是這幾家人沒事兒在屋子裏擺放那些貴重的東西,怎麽可能會找了賊了。

只是,這些話,他不好說。

都是做過官的,就算是來了書院裏當先生,也是家底不薄,更是標榜著文人的習性,屋子裏的擺設都是極其講究的,不時地炫耀自己得了那些好物什,這會兒,遭了賊了吧?

“寧老,你就少說一句吧,若是屋子裏的聽到了,非得又開始嗷嗷了。這會兒正等著衙門的官差來破案,唉,這幾日,你們多多地註意一些家裏頭,若是有什麽可疑的人都註意一下。”山長已經承諾,先給這四戶人家一百兩銀子吃個飯,但是這幾家人都是只顧著哭,就是不應答,這是嫌棄錢少呢。

沈團團一行人跟著山長進了院子,一個嬌俏的聲音在沈團團不遠處響起,“你們就是新搬來的肖老先生的家眷吧?我是許恩翎,你叫什麽名字?”許恩翎早就聽說了書院裏又來了一個大有來頭的先生,不過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。這些年,於隱書院迎來送往的,可是迎來過不少大有來頭的先生,但是都是待不久的。

許恩翎嬌嬌俏俏地躥到沈團團的身邊,眼巴巴地看著沈團團,絲毫不介意沈家和寧家倆家人,眼裏只有沈團團。

“你好,我叫沈團團。”

“我從小在書院裏長大的,往後我罩著你!”許恩翎看著如同一個粉娃娃一樣,但是說出來的話,卻是讓人大跌眼鏡。

許母一看到自己的女兒躥了出去,就知道不好,待得她追過來的時候,就看到許恩翎已經在人群中了。許母不得不嘆了一口氣,“恩翎,你又胡鬧。”訓斥完許恩翎,許母給倆家人賠不是。

“我家恩翎平日裏野慣了,沒什麽規矩,沖撞了幾位,還望幾位不要介意。”

肖老頭兒翻了一個白眼,看都不看許母一眼,背著手堂屋去了。

“這個沒規矩的老頭兒。”寧老頭兒暗罵了一聲,但是也歡喜沈團團能交到好朋友,往後在書院裏也不會閑著寂寞。“許夫人客氣了,團團這是跟恩翎有緣呢。”

許恩翎聽到寧老頭兒說的話,忙不疊地在一旁點頭,“沒錯呢,寧爺爺說得不錯,我第一眼看到團團,就覺得這個小姐姐合我眼緣呢!我們一定能在一處兒好好地玩耍的。以後,我在書院裏就不會悶了。”

許母無奈地瞪了一眼許恩翎,“這孩子被我寵壞了,瞎說什麽話呢。你林姐姐和孟姐姐不是都跟你一處兒玩耍的?咱書院裏,可就你們四個小娘子,你們可要好好相處。”

許恩翎不情願地哼了一聲,“知道啦——娘,你就別嘮叨了,你別管我了,我會跟團團好好玩耍的。我保證不欺負人。”

許母沒法子,又是告了罪,才離開。

寧老頭兒對於許家的小丫頭也不陌生,早些日子還經常往他家院子裏跑,只是沒幾日,就不來了。如今,只除了林妙語日日都來。“許小丫頭,裏面咋樣了?”

許恩翎等她年一走,這才真的釋放真性情,壓低了聲音道,“別提了,裏面一團亂呢。正在互相攀咬著呢,我可跟你們說了。團團,你可別進去了,要不然這些人又要扯到你們家了。那個林家人最討厭了,指桑罵槐地說著,好像書院裏最近多了人了,所以這書院裏也不太平了。說什麽原本住得好好的,怎麽人一來,就遭了賊了。咱書院裏最近可不就是你們家搬來了嗎,這是故意著呢。

我剛剛要說,我娘還不願意讓我說。我從小就在書院裏長大,就遭賊這種事情,兩三年就有那麽一回,誰家敢把貴重東西搬出來?自己蠢,還要怨別人。”

許恩翎一說完,就看到了寧老頭兒的面色也不好看,這林家仗著與自家有幾分交情,這事兒就過分了。

沈團團隨著寧老頭兒進了堂屋,就看到有倆個婦人在哭,那種哭得梨花帶淚,與沈團團印象中的哭法,好像不大一樣。

光是聽著山長和許恩翎說的,還以為那是滿地地撒潑大哭。

沈團團還是頭一回看到,那些個夫人哭泣,手裏還不忘攥著一條帕子的,眼淚才剛落下來,帕子就已經擦了淚痕了,就算是不照著鏡子,也能將淚痕擦的幹幹凈凈的。

當真是,哭得一手好本事。

211 宣誓主權

“娘,你別哭了,回頭哭壞了身體。”林妙語站在林夫人的身邊,柔聲寬慰著。餘光瞄到了寧南星進來,眼淚水,撲簌簌地掉落地更歡快了。

許恩翎挽著沈團團的胳膊,輕聲地在沈團團的身邊說道,“團團,你看那個在哭的小娘子了嗎?這就是林家的小娘子林妙語,聽說最近看上了寧家的寧南星。”說完,許恩翎還同情地看了一把寧南星。

寧南星摸了摸鼻子,他聽到了許恩翎說的話,這丫頭就是一個嘴碎的,恐怕在書院十幾年,恐怕是憋壞了,這逮著人了,不管不顧地就瞎說一氣。寧南星在心裏打定了主意,以後一定要讓沈團團離著許恩翎遠一點兒。

沈團團聞言,看了一眼 寧南星。雖然這一眼沒什麽特別的意思,但是落在了寧南星眼裏這就是意思大發了。

團團這是生氣了?覺得他跟花蝴蝶一樣亂勾引人?天地良心,他這幾個月,哪兒都沒去,每日都安安分分地在家中等著沈團團來!

寧南星到底架不住心裏七上八下的,也不管適合不適合,就對許恩翎說道,用極其嚴肅認真地語氣說道:“許恩翎,你可別瞎說。我只是跟林家的林城君稍稍熟稔一些,與林妙語半點兒不熟的。而且,已經有未過門的媳婦了。”

許恩翎張大了嘴,“寧家哥哥,你還是頭一回跟我說話呢。”因為與寧南星不熟,所以許恩翎只是客氣地喚著“寧家哥哥”。但是許恩翎忘了, 她跟沈團團還是頭一回見面呢,就已經不顧年紀大小,開口閉口就是直呼其名。

在許恩翎的心裏,這個漂亮的小姐姐自然是不一樣的。

許恩翎後知後覺地才消化了寧南星剛剛說的話,拔高了聲音說道:“寧家哥哥,你剛剛說什麽了?你已經有未過門的媳婦了?”

因為許恩翎的聲音頗大聲,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。原本還哭哭啼啼的聲音,瞬時小了不少。

眾人看向寧南星,寧南星眼眶處還有烏青。這該不會就是被那未過門的媳婦給打的吧?眾人又順著寧南星的目光,看向了寧南星身旁的沈團團。這裏頭的人,哪個不是人精,看著寧南星的寵溺的眼神,就知道寧南星一定與這個小娘子關系不一般。

但是許恩翎又是怎麽一回事兒?這夾在倆人的中間算是怎麽回事兒?

林妙語聽到許恩翎的尖銳的驚呼聲,目光不善地看向門口。門口,果然看到了昨天在寧家院子裏看到的小娘子。一個村姑,多大的臉!林妙語的神情冷了不少,青筋暴起,雙手忍不住捏成了拳頭。

自打寧家來了於隱書院後,林妙語就沒少往寧家的院子裏跑,如今,書院裏誰人不知道她林妙語中意寧南星。有不少的夫人,可是沒少拿她開玩笑的,她懼是嬌羞地不反駁。只等著寧家自己松口,她娘昨日還讓她爹去寧家探探口風去,若是這事兒成了,就讓親事去定下來,畢竟她也不小了,寧南星也不小了。

但是沒有想到,昨晚上家裏頭遭了賊,今日我寧南星姍姍來遲,偏又不離那小娘子左右。

一個小村姑,恐怕連大字都不識一個吧?不就端看著長得好看一點兒,還以為自己能嫁給寧南星嗎?寧南星這等相貌才華,也不過是因為在桃花莊手裏,沒有更好的小娘子,所以這才被一個小村姑給吸引了。

哪成想,寧南星前腳來了書院,後腳,這個小村姑就跟了過來,當真是好不要臉。

林妙語恨不得上前撕了沈團團的臉,但是一想到這是在什麽地方,還是低下了頭,掩飾住眼裏的恨意。

肖老頭兒早就已經進了堂屋,被人請到了上首坐著。這會兒,因為林妙語就站在下首,所以將林妙語的表情收入眼底。

許恩翎驚呼完了,才發覺自己剛剛一個不小心嗓門大了一點兒,趕忙沖著眾人擺擺手,“對不住,對不住,你們繼續。”

許母無奈地訓斥道,“恩翎,你又淘氣了。”

山長從小看著許恩翎長大,也知道這丫頭的性子毛毛躁躁的,但是卻是不做作,也能讓人歡喜。他們這種人,就歡喜這樣簡單的小丫頭,讓人放下戒心。所以,在許母一開口訓斥許恩翎的時候,山長就幫著開口了。“恩翎這般是極好的,小娘子就該這般歡歡喜喜的,我最是樂意看著恩翎這丫頭這般,心情都能好上不少。”

林妙語輕咬著唇,更是覺得山長這是在說她。

孟先生的女兒孟晴兒一直站在她爹娘的身邊,看到肖老進來的時候,她就一直看著門口,直到沈團團隨著寧家人進來。

孟晴兒當然很清楚沈團團是誰,他爹給他說下的楊安康,孟晴兒本就是淡淡的,可有可無。只是聽他爹說,楊安康是個會念書的,也是一個會賺錢的, 腦子活絡,可比書院裏的學生好上許多,不是讀書讀傻的,往後,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。更何況,楊安康還是副山長的弟子,親自帶在身邊教學。往後,前途一定不會差了。

她娘還說,楊安康家裏頭條件一般,她嫁過去,楊父楊母看在娘家的份上,也不敢為難於她。若是嫁到了官宦之家,就他爹一個教書先生的閨女,自然是拿不上臺面的。說不定還要受磋磨,倒不如選了楊家。往後,等楊安康考了官了,就能隨著楊安康走馬上任,做個官夫人,掙一個誥命夫人。

就算是楊安康考運極差,有副山長在,往後至少也是衣食無憂的。

左右她爹娘這般說了,孟晴兒就應了。嫁誰不是嫁,孟晴兒半點兒不以為意。

既然決定了要嫁給楊安康,孟晴兒自然將楊家的這些事兒打聽地清清楚楚,更何況,楊安昌還給他爹當書童,還有什麽打聽不到的消息的。所以,孟晴兒對於沈團團也是早有耳聞。對於沈團團來了,孟晴兒早就已經想好了,搶了沈團團的親事,孟晴兒倒是不介意以後在書院裏多照拂沈團團,怎麽說,以後都是親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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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恩翎吐了吐舌頭,歉意地朝著寧南星一笑,“寧家哥哥,實在是對不住,我這人天生嗓門大,剛剛又是沒個防備,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。”

“無礙。”寧南星大度地不追究。他本就是借著許恩翎的口說出這件事兒的,只想這些人知道這個訊息,往後被再亂點鴛鴦譜了。

沈長致走在寧南星身邊,心裏已經將寧南星翻來覆去地罵了好幾遍,這個人真的是好不要臉,明明是他利用了人家小娘子,還偏偏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,真的是,好有心機!他家團團一定不是這人的對手!

畢竟,他家團團最單純了。

要不然,也不會被寧南星給哄騙了去。

等許恩翎幾人退到了一旁,山長請寧老頭兒上座,寧老頭兒也不推辭,就坐在肖老頭兒的左手邊。

倆人互看不順眼,哼地一聲,就轉開了頭。

山長:他這是又做錯了事了嗎?

林妙語聽到的,林夫人自然也聽到了,寧南星竟然已經有了未過門的媳婦了,那麽他們家妙語怎麽辦!林夫人一時之間也沒了心思再哭了,自家丟掉的這些東西都是小的,她的那家食肆一月賺回來的就差不多夠填回去了。

“山長,我家家中遭了賊了,山長可是要找人徹查清楚啊,不能讓一些手腳不幹凈的人混了進來啊。若不然,往後這書院裏誰敢安心住著。”林夫人不依不饒地說道。

山長不滿地皺起了眉頭,早就聽聞林夫人在江夏城中開了一家食肆,口碑不錯,但是到底混跡久了,沾惹上了不少的粗陋的習氣。當初要不是書院裏缺少先生,又加之副山長的說情,山長壓根就不會同意讓林先生一家來書院的。

這遭了賊的也不止一家,怎麽就見著林夫人在這兒哭哭啼啼的。真的是好生不會看眼色。

“喔?這位夫人,不知道你說的手腳不幹凈的人是誰啊?你這話裏含沙射影的,該不會是說我家吧?”肖老頭兒這幾日閑著快要養虱子了,哪成想,這個沒眼色勁兒的婦人自己送上門來。

林夫人沒想到肖老會接話,這種事情,她也沒有明說,只是這麽帶了 一嘴,誰也不會接腔,要不然,這不是心虛,還能是什麽?

林先生向來敬重肖老,一聽到肖老都發話了,趕緊呵斥林夫人趕緊閉嘴。“你就閉嘴吧!若是你再鬧騰,你就回清平村住著去!”

林夫人當眾被呵斥了一聲,這會兒的哭聲才真情意切了許多。

肖老撇撇嘴,他都還沒有發揮呢,就被林先生給打擾了,看來這林先生也不是蠢的。但是怎麽地,就任憑著家中的女人鬧騰呢?

林先生搖著頭,給山長賠不是,又給肖老頭兒和寧老頭兒賠不是,給書院裏的先生們賠不是。

看著林先生這番做派,眾人心裏就算是有些惱火,也不好發火。好好地一大早,就被叫了過來,就光聽著林夫人哭了,哪成想,臨了,還要聽著林夫人攀扯這個攀扯那個。

其實大家夥兒心裏都很清楚,林夫人意有所指地就是指著新來的肖老一家子。但是肖老是誰,會看上他家的幾個銀子?

經此一鬧,對於林家,這些先生夫人們打定了主意,遠離著一些,免得又被一不小心攀咬了。

212 縣尉來訪

沒過多久,衙門裏的官差就上了門。這一回,是縣尉親自帶著人前來,畢竟於隱書院的事情,可不是小事兒。

新上任的縣令倒是想親自前來,只是到底只是遭了賊,與縣尉一商量,就由著縣尉帶人前來。

山長親自等候在書院門口將人迎了進來,縣尉帶著人一家家地查探,等到了林家的院子的時候,林夫人剛想說話, 就被林先生瞪了一眼。林夫人悻悻地閉了嘴,到底還是記住了林先生的話,若是真的將她們趕出了書院,那就真的丟人丟大了。

林先生沖著縣尉拱拱手,請縣尉上座。“大人勞碌了一上午了,到寒舍坐會兒,理一理思緒吧。”

縣尉也沒有拒絕,帶來的官差都是破案的好手,他們早就已經去打探消息去了,這會兒,縣尉也沒有事情可做,所以也沒有拒絕。“那就叨擾先生了。”林家是失竊的人家的最後一戶, 縣尉走了一圈,已經讓人記下了失物。

說是喝茶,當真就是喝茶,說一些江夏城的風俗趣事。縣尉在心裏不得不感慨,還真的是讀書人會來事兒啊!

縣尉是江夏城土生土長的,他是武舉人出生,使了不少的銀子,才在江夏城中落腳。因為他這個縣尉算得上江夏城中的一霸,所以江夏城中的每一個縣令都頗為他面子。所以這回,就算是他暫代了縣令之職位,等到新縣令上任,都不敢給他使絆子。只因為他是這江夏城中的人。

得罪了誰,也別得罪地頭蛇。

那些來江夏城中來上任的縣令, 都是任期一滿就走的,自然巴不得與縣尉打好關系,只求著江夏城平平順順,要是能搞出一點兒功績來就更好了!

周縣尉也是神人,當初花了大把的銀子才留在了江夏城中任職,這麽多年,算得上是流水的縣令,鐵打的縣尉。這些年,周縣尉也算是搬空了家底才留任江夏城的,對外稱,自然是為了照顧家中年邁的父母,和久病的媳婦。當真是有情有義。

但是,這一回,私鹽買賣案中,就算是縣令也落了臺,周縣尉依舊是雷打不動,可見這人卻是有幾分能耐的。

林先生本就是住在清平村好些年了,對於周縣尉自然打了好多回地交道。只知道這一位,是個有能耐的。只是這一位,卻是有些不思進取。若是說周縣尉沒有關系吧,就算是縣令倒了,這一位依然可以片片不沾身。但是有關系,再上下打點一下,那麽多年,早該往上挪一挪位置了。

等到官差回來後,周縣尉就帶著人走了。

一路上有官差開路,周縣尉在於隱書院閑逛著,“她娘的,當初我要是在這麽好的書院裏念書,說不定也能考個舉人弄個官做做!想起我十幾年習武受的苦,就想罵人。”

等沒在這些讀書人的面前, 周縣尉就開始齜牙咧嘴。

官差都是跟慣了縣尉的,都是十幾年過命的交情,說話隨意多了。“周大人,不得不提醒你一句,你已經是一個官了。”

周縣尉這才想起來,忍不住哈哈大笑,“我這是從小被我娘追在屁、股後面讀書追習慣了,看到讀書人就忍不住嫉妒!”

幾人開了玩笑,路過一座小涼亭,就走了進去。“說說吧,有什麽發現。”

一官差將今早在山長家的事兒給說了一通,“聽說這肖老帶著倆小的是剛剛搬進來的。林夫人也不知為何意有所指地說著那倆沈家兄妹的不是,聽說,這兄妹倆都是村子裏出來的,兄長早些年因為家中困難從書院輟學,妹妹聽說在村子裏名聲也不咋樣。”

周縣尉呲牙,“這是說鄉下人手腳不幹凈咯?他娘的, 老子就是從村子裏出來的,我爹娘以前可是日日都是在地裏扒食的!”

官差都是苦差事,這些人家的家中日子也大多都是不富裕的。平日裏也是多得了周縣尉的照拂,每回周縣尉得了下面人的孝敬,總不會忘了他們,靠著周縣尉的照顧,他們這些人才能沒有後顧之憂,盡心盡力地辦差事。

當初在若隱寺的那一場動亂,就死了不少的衙役。他們這些人,平日裏因為都是跟慣了周縣尉的,所以才僥幸免了一難。

“要我說,這林夫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,她那個食肆每個月孝敬的銀子就不少,但是仗著自己的男人以前是一個做官的,楞是連一個子兒的孝敬銀子都不給。”

“嗯,我也覺得林夫人有些可疑,要不然怎麽會無緣無故地攀咬別人,總不至於是真的看人不順眼吧?”

“嘿嘿,你們說的這些我知道,我從林家的下人嘴裏聽說了,說是林家的小娘子看上了寧家的公子,而寧家的公子卻是喜歡沈家的小娘子。”

“這什麽亂七八糟,現在的小年輕關系怎麽這麽亂,想我當初年輕那會兒,看到小娘子就臉紅。後來,還是我娘給我說的媳婦,到敬茶的時候,我才看清楚我媳婦的臉。”周縣尉又忍不住罵了娘。許是一早上就見著讀書人,別可將他這個大老粗給憋壞了,一得了機會就忍不住罵娘。

周縣尉聽著官差說了許多,“走吧,去一趟那個沈家看看就回去了,都大中午的了,要吃午飯了。在這兒,我可是會嫉妒地吃不下。”

沈家的院門敞開著,因為寧南星才剛剛離開,還是被寧老頭兒給揪著耳朵給揪走的,自打沈團團來了後,寧南星就圍著沈團團轉悠,恨不得就睡在沈家。

“請問,有人在嗎?”

沈團團就在院子裏,與問話的周縣尉四目相對。

沈團團看著周縣尉,和周縣尉身旁三三兩兩地站著靠著衙役,沈團團放下手裏的木盆,咧嘴一笑,“大人,你看著我,還要問家裏有沒有人,是覺得我不像人嗎?”

周縣尉看著院子裏巧笑漣漪的小娘子,也是樂了,“你就是沈小娘子吧?我們是衙門裏來辦案的,想要問問你家有沒有丟了東西,或者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事情。”

周縣尉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,但是偏就喜歡溫溫潤潤的小娘子,他家就三個兒子,看到別人家的小娘子早就紅了眼,恨不得帶回去給他做閨女。不過因為他從小就練武,又長得五大三粗的,平時說話三句就忍不住罵娘,大多數小娘子看到他早就嚇得花容失色。難得沈團團見著他,竟然不怕,還能跟他說笑。

周縣尉覺得自己走路又能飄起來了。

周縣尉年輕那會兒,一連得了三個兒子,那時候看著自家鬧騰的厲害的兒子,可是沒少哄了附近人家的閨女回家玩兒,若不是都是知根知底的,知道周縣尉是喜歡閨女,要不然一準兒當做人販子給抓了去。那會兒,周縣尉的媳婦可是沒少愁哭,都怪她肚子不爭氣,生不出閨女來……

“大人,我們家也是剛搬來沒幾日,就是人也沒見全,怎麽可能會看到可疑的人。不過,在某些人的眼裏,我們家可是可疑人物。大人,你若是有話要問的話,就問吧,我坦坦蕩蕩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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